横我/终其一生的单恋
ooc 无可上升
好像后来我们都离开，各自生活在喧嚣未来
01
今年冬天比去年冷，判定理由大概是因为去年运动会的时候我只穿了一件卫衣，今年我打底衫卫衣校服外套都套上了，肚子上还有一个暖宝宝，纵使全副武装也还是被风吹的直发抖。
昨天下了场小雨，地面上有点湿，运动会还是如期举行。
肥大的蓝白校服套在身上显得臃肿至极，我搓搓冻红的手，拉着姐妹挤进了层层人群。
大概为了跳高方便，他只穿了一件白色卫衣，肉眼可见的很薄，被南方湿冷空气一激，浑身都在发抖，一直在搓手，我则被他的可爱模样激的母爱泛滥。
跳高开始了。
他无疑是最耀眼的一个，说是身轻如燕也不为过，我的心砰砰直跳，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了，反正就是非常厉害，毫无疑问的第一名。
他朝着蹲在操场外围的男生们挑眉，女生们捂住脸死死压住嗓子里快要蹦出来的尖叫声，男生们鼓掌吹口哨，喊着“横哥牛逼！！”
我差点蹦起来，和姐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以示我有多excited。
接下来是高二的跳高，我失了兴趣，拉着姐妹小c又消失在人群中。
怦怦的心跳还未平复，我低头踢着小石子，回味向横飘起的衣摆下白皙的腰和最后简简单单的ending pose。
姐妹小c狠狠掐了我一把，我不满地啧啧，干吗。
“你看。”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向横。
他套上了蓝白色的校服外套，明明平庸无奇的外套他穿起来却格外帅气。
他正和朋友们说笑着，偶尔喝一口汽水，隐约的小虎牙露出来，聊到兴处，眉毛也不自觉挑起。
我靠在栏杆上，假装和小c在聊天，实则视线偷偷瞄他，然后装作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他好可爱…”咧开的嘴角已经暴露了我的内心。
小c无语地摇摇头，“啧啧，陷入爱情的少女哦……”然后拍拍我的脑袋。
“一会五十米接力了诶，你给哪个班加油啊？”
“废话，当然是3班。”小c挑眉。
好吧，小c喜欢的男生在3班。
“你不觉得我跟向横很有缘嘛，高一高三有那么多个班，偏偏我俩就都是七班的。”我小声叨叨着。
“嗯，说不定你俩前世就住对门儿。”
“说不定我俩前世定了娃娃亲都有可能诶。”
“……为您点一首大梦想家。”
不过五十米接力没有如期举行，因为在跳高结束之后就下起了暴雨，我们被班主任召唤回教室，给大家放电影看。
是部恐怖片，虽然我誓死反对，但是经不住想看的人太多，我只好妥协。
我把卫衣的帽子戴起来，尽量屏蔽电影里阴森的背景音乐，百无聊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点打在玻璃窗上。
耳边是几个女生低低的尖叫。
我有些恍惚。
我看见向横奔跑在雨里。
他应该是从小卖部回来，手里有一瓶粉蓝色的海盐荔枝汽水。
我的少年发尾湿漉，耳垂染粉，一双清澈澄亮的眼睛在交织的雨点中格外动人。
白色的匡威踩起水花，好像有节奏地踩在我的心上。
我好像明白了日剧里男女主角慢动作奔跑的浪漫情节为什么会惹得万千少女心动。
此刻，我认定向横是世界上最明朗赤诚，最令人心悸的存在。
他像听到我的心声一般，抬眼，与我失神的眼神相撞。
如果说之前的我纯属见色起意，那现在的我应该是栽在向横身上了。
02
吴措的同学录传到了我们手里。
他的同学录是一本很厚的皮质外壳上印着小猫图案的笔记本，应该是向南送的。
照理说偷看别人的同学录是件挺不道德的事，但是我还是压抑不住好奇心，一页页的翻开。
同学录的每一页右上角都被吴措标上了名字，第一页是向南，接下来是米乐，胡真，林说，向横……
看见向横的名字，我眼皮一跳，目光下移，红着脸扫视着内容。
向横无疑是没什么兴致写同学录的人，内容无非是祝你考上理想大学，江湖再见之类的话语，三言两语敷衍了事，字迹也是三分认真七分潦草。可以，这很向横。
我脑海里仿佛浮现出他漫不经心靠在椅背上，白皙骨感的手指握着笔，只思考两三秒就随意勾着嘴角下了笔的样子。
我低头笑了笑。
我小心翼翼地翻过这一页，却在下一页的右上角看见了我的名字。
我的心跳无法抑制的狂跳起来。
说实在话，我和吴措的关系绝没有好到可以排在向横后面，甚至在林东阳前面。
我有些慌乱地合上笔记本。
小c一手撑着头看着黑板上还未擦去的板书打了个哈欠，瞥见我正楞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小c晃晃我。
“啊，没有，没事。”我回过神，急急忙忙摇头。
“同学录写完了吗？”小c看着被我攥住一角的笔记本。
“啊我想不到写啥，你先写吧。”
“行。”小c接过笔记本。
打开之前，小c神神秘秘地看了我一眼，“说实话，有没有偷看向横写了啥？”
“……”我受不了她的眼神攻势，“…看了。”
她了然地笑出声。
其实写同学录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毕业即将来临。
直到雨季到来，天空总是阴暗的，空气总是又湿又闷，连解题都更加不耐烦。
直到操场上少了许多熟悉的身影，高三教室里的读书声日复一日，不分昼夜地响着。
我这才感知毕业的钟声一声声敲响。
小卖部里的泡面和面包几乎被高三学生承包。
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只寥寥见过向横几面，几乎只有他纯白色的衣角，从食堂急匆匆奔向教室。
连带着高一高二的学生也被沉重的氛围感染，班里平时皮得出奇的男生态度也端正了不少。
他们离校那天下着大雨，空气里尽是压抑感。
高三的学生接二连三走出校门。
我们班的气氛到达冰点般的冷。
可能因为这一届的高三承载了我们太多感情，七班的女生里有一半都在和高三的男生恋爱，在许多无人角落里，我听过，看过，见证过太多太多的分离和泪水。
我没哭，说真的。
小c才是哭得最惨的一个，跟男朋友在一起还没两个月，就要面临异地恋，尤其是分别的前一天，男朋友送给她一整盒写满字的明信片，小c在拆开盒子的时候就已经哭得发不出声了，我和文艺委员一起读了几张，小c的泪水像要淹没整个教室似的不停流着。
明信片上的内容真的很令人感动，记录了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约会，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吃醋。
我想起我曾经，算不上曾经，大概一个月前，也给向横写过一封信，洋洋洒洒几千字，给我自己差点看哭了，忍不住感叹向横怎么那么让人心动，也感叹作为一个理科生，怎么写出这么酸的文字。
不过那封信最终还是没送出去，被我压在抽屉里七八本教科书的最底下，没有看过第二遍，现在想起那些内容，我好像有点理解小c的心情了。
向横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卫衣，一手拎着书包，一手勾着米乐的肩膀，还是漫不经心地笑着。
我不记得他是怎么走出校门的，也不记得我是怎么度过那节数学课的。
来不及说出口的告别，和藏在心底的告白都让我心里发酸。
高考结束，我们的期末考试来临。
那天许多高三学生都回了学校，布满黑色字迹的课桌，黑板上擦了一半的板书，角落里缺了只腿的凳子都成了回忆。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小c飞奔出教室，和男友在摄像头的死角抱了个满怀。
我撂下笔，眼睛酸痛无比。
我想抬头，想走出教室，想伸长脖子去寻找贪恋已久的眉眼。
可是我实在是不敢。
不敢见他。
假期前的安全教育，班主任在讲台上唠叨着，小c在和我咬耳朵，她说，向横出国了，去英国了，读大学，可能也在英国工作。
我说，挺好的，声音是颤抖的。
其实，无论他在何处，天涯海角或是咫尺之遥，我和他也只能止步于此，止步于连当面说出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的关系。
我其实很清楚，不是每一段单恋故事都会是happy ending，但我还是不后悔，不后在最赤诚最热烈的年纪里遇见向横，惊艳了我一生的，向横。
平行时空里的向横一定也活得洒脱，而平行时空里的我，也许还是会喜欢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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